每一个少女心目中都有自己的白马王子,每一个少年的梦境里都有一个英雄,他未必摧城拔寨,甚至不一定成为舞台的核心,但总是用男人宽阔的胸膛,在风雨中坚守城池。对于很多人来说,卡西利亚斯就是承载着青葱岁月里无尽期盼的那样一个男人,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份光辉渐渐泛黄,但当离别的一刻到来,感伤依旧难以避免。
尽管在卡西去年突发心梗的时候,我们就预料到他退役的这一天终将到来,而当再见的乐符真正响起之时,依旧不觉泪落沾襟。这个男人,是一个时代的符号,是一段漫长的故事,是一幕幕记忆深处埋藏的青春。
提起卡西的名字,人们总会把他和皇马联系在一起,当他在马德里降生的那一刻,或许已经注定与一抹纯白相遇。9岁那年,父亲开着车将小卡西送到卡斯蒂亚青训营,这个孩子在训练营中的第一场比赛,就丢掉了7个球,但这只会让男孩更加坚定。他性格内向,但他知道自己要留在这里。
1999年9月12日,18岁的卡西迎来了自己皇马生涯的一线队处子秀,那时的他略显稚嫩,但爱情终究写下了开篇——因为伊尔格纳受伤,他渐渐获得了扬名立万的机会,成为皇马主力门将,并且逐渐成为了劳尔身后皇马的另一个图腾。
卡西的故事有一些出道即巅峰的意味,1999/00赛季首次随队征战欧冠,就打满了全部比赛,以首发的身份和银河战舰一起捧起了大耳朵杯。而两个赛季之后,他再次站在门线前,守护着这支世纪最佳球队迈向欧洲之巅。英俊又冷静,腼腆又优雅,这样的卡西,从一开始就开满了偶像的buff。
从此,在劳尔身后,伯纳乌又多了一个被崇拜的偶像,而16年时间里,卡西始终未曾忘却初心。无论是三年两夺欧冠的风光无限,还是巨星云集时的不断挣扎,抑或是弗洛伦蒂诺打造银河战舰二期的等待与宣泄,美凌格始终能拥有这个近乎完美的男人。尤其是2010年劳尔卸下皇马战袍远走沙尔克的时刻,伯纳乌的人群都希望卡西能够了却指环王未竟的心愿。
遗憾的是,一夫当关数十载,也敌不过竞技体育的残酷。卡西利亚斯是一个纯正的马德里主义者,如果不是有了与穆里尼奥之间的矛盾,也许他有机会终老伯纳乌,可惜一切没有如果。人们不会忘记2014年欧冠决赛的圣卡西,当拉莫斯92分48秒打进绝杀进球的时刻,他狂奔向前,疯狂的样子像极了当初那个少年——这成了他皇马生涯最后的甜蜜。
卡西对皇马的爱意,原本就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去描述,他本可以选择在十冠加冕时功成身退,最终却决定留下,而那份爱意只换来一个落寞的背影——2014/15赛季皇马四大皆空,卡西像五年前的劳尔一样被俱乐部彻底“放逐”,他没有得到一个老将离别时应有的待遇,尽管在25年时间里,他为球队拿到过3次欧冠,5次西甲、2次国王杯、4次西班牙超级杯、2次欧洲超级杯、1次世俱杯。
从某种意义上说,卡西是幸运的,也是单纯的,无论是俱乐部还是国家队,都是如此。在皇马他是英雄,在西班牙国家队,他则是一个时代的象征——2008年欧洲杯,他护佑西班牙44年后再次君临欧洲;2010年世界杯淘汰赛,卡西镇守的城门连续四场零封,斗牛士军团历史上第一次捧起大力神杯;2012年欧洲杯决赛,卡西跟随西班牙用一场大胜成为第一支欧洲杯卫冕的球队。
纵观足球历史上的门将,也很找到一个像卡西这般完美的存在。他是历史上第一位以队长身份夺得世界杯、欧洲杯、欧洲冠军杯、欧洲超级杯的球员。职业生涯,他总共代表皇马出场725次,仅次于劳尔的741场;完成了2144次扑救,在725场比赛中丢掉了751球,场均丢球为1.03个。
不知从何时起,卡西利亚斯开始被人们叫做圣卡西,但有一点毋庸置疑——他的每一天,都足以载入足球史册。离开自己的心属之地,卡西没有像其他球员一样去美国或者中东养老,他的选择是前往波尔图沐浴阳光。即便来到了波尔图,他对纪录的征服也从不停步,他成为了欧冠出场最多的球员、欧冠零封最多的门将、欧冠获胜最多的球员……这样的成就让卡西在2017年成为了布冯之后第二位获得金足奖的门将。
无论荣誉与奖项多么耀眼,只有卡西自己清楚,他内心的牵绊未曾放下,深邃的目光始终会望向伊比利亚半岛的另一端,凝眸在马德里的方向。“我的未来在皇马,因为我和皇马有合同,我9岁起就在这里,这是我生命中的俱乐部,也是我希望能在的地方。”这是当初被问到离队传闻时卡西的回答,这或许是他性格最直观的表现,他有血有肉,他重情重义。
也许,这就是我们热爱圣卡西的理由吧,哪怕他已接近不惑之年,内心依旧藏着一个少年,而少年之所以迷人,在于他内心始终虔诚。年少情怀总是诗,我们曾盼望少年不再成长,英雄的史诗永不落幕,然而没有人能够阻挡时间之河流淌。那些绚烂的故事曾经存在过,大概已经足够。
那个钟情于马德里的少年,那个在伯纳乌被放逐的男人,那个斗牛士军团意气风发的队长,那个波尔图略显沧桑的老将…….卡西在绿茵场上的所有形象,在这一刻都成为过往。夜色拉下了故事的帷幕,微风轻拂丰收女神广场,伯纳乌球场巍然屹立,静静等待着游子归来。心之所向,素履以往,卡西人生的下一幕,会否回到他的家乡?
(南看台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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